军阀×虚荣（3）
“喂，您好。”
“呃……请问虚荣在吗？”
“在的，请稍等。”莫约十四五岁的少女用手捂着话筒，叫到“荣哥！有你电话！”
“来了！”发下手中的剧本，虚荣大声回道。
接过电话，虚荣用清脆的嗓音道：“喂，这里是虚荣。”
听着虚荣的声音，女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：“小荣啊，在忙吗？”
就算她极力掩盖，虚荣也还是在她开口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：“妈，身体不舒服吗？是不是他对你不好？”
荣母扯了扯唇角故作轻松道：“没，只是感冒，你老军阀叔叔对我挺好的。”
虚荣眉头皱的更紧：“如果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，他要是对你不好就离婚，我不在乎有没有父亲。”
荣母染上些沙哑的嗓音带轻笑：“好。”
“那个……”她有些犹豫，不确定的问，“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一趟啊。”话说出口，她才松口气，“我想你了。”
虚荣没说话，他在纠结。其实他和荣母已经很久没见面了，他又怎么可能不想她？只是害怕，怕那个人在宅子里蹲他。
见虚荣不回答，荣母叹了口气：“不想来就算了，在电话里聊聊就够……”
“过两天回去。”虚荣打断荣母的话。
荣母愣了一下，接着就是压不住的兴奋：“真的吗？！那我在老宅等你！”
“嗯……”
。
两天后，老军阀的老宅。
再次看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宅子，虚荣心里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，随之而来的就是紧张和害怕。
他极不自然的走进了这座宅子，一进门就被人抱了个满怀。
比他矮一些的女人像个孩子一样紧紧抱着他：“小荣！”
她还用头在虚荣怀里蹭了蹭，直到抱满意了才放开。
荣母拉着虚荣的手，在沙发上坐下。然后啥也不说，用亮晶晶的眼眸盯着虚荣看了好久，才低头看向她握着的虚荣的手：“以后要是在外面受了委屈，就回来吧。老军阀叔叔挺好的，回来做个少爷，比当戏子强。有个少爷的身份，到外面人家也不敢当着你的面说你闲话……”
“……妈，你是不是觉得当戏子没做少爷那么有面子？”虚荣正色问道。
“……”荣母沉默了。
要说她的答案，那就是：对，当戏子没面子，还要忍受别人当面侮辱你，瞧不起你，说你是婊子，是小三，是只会搔首弄姿勾引男人的贱女人。
荣母曾经也是个戏子，最擅长水袖舞。
在她只有十几岁的时候，就被卖到妓院供人享乐。
在妓院的时候，她学会了跳舞和弹琴，那是她从没接触过的东西，刚学就爱上了。但在妓院，会这个可不够。不过她很好看，是整个妓院都找不出比她还好看的人的程度。也因此，她价格很高，被誉为整个妓院的头牌。
同时，十几岁的她也单纯的可怕。啥也不懂一张白纸的她，和妓院其它女子一样，被轻浮，被调戏，受人白眼，遭人唾弃。终于在不该生子的年纪……怀孕了。
怀孕以后，妓院当然不可能再留她。被赶出妓院四处游荡的那年，她还不满18岁。
当她带着刚出生的虚荣走投无入的时候，便看到了正招人的戏子班。
当时她也是没办法，看到包吃包住的条件就去了。幸运的是，班里人对他们母子两很好，很照顾他们。
虚荣也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。他很喜欢荣母跳水袖舞的样子，因此，他也在很小的年纪爱上了戏曲。
但虚荣不知道的是，即便不在妓院，荣母也还是会受白眼，被调戏，一遍又一遍的听着那些带有暗示的侮辱性语言 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微笑着迎上去。她也羡慕那些有钱人的生活，也不想过这种乐呵呵迎人白眼的日子，也就在二十左右的年纪慢慢生起了虚荣心。
她受惯了鄙夷，听惯了流言蜚语，知道听着那些贬低侮辱人的话有难受，所以她不想虚荣也遭受这些。她爬上老军阀的床，做了军阀夫人，本想让虚荣也跟着她享福，可是虚荣宁愿做一个戏子也不愿做少爷。于是她只好在暗地里偷偷联系老友照顾虚荣，也偷偷帮他挡了不少酒局，尽自己所能的给虚荣创造一个相对干净的环境去做他喜欢的事。
而现在……她有病在身，知道自己活不久了，她怕虚荣受委屈。
“……回来当少爷吧。”沉默片刻，荣母又道，“怎么开心怎么来，每天只管吃喝玩乐。”
她在意的偷瞄虚荣，希望虚荣松个口。
而虚荣则是把她这动作看在眼里。虽然不想让荣母失望，但虚荣还是深吸一口气，坚定的说：“妈，这个少爷的称呼本就不属于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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